別結婚,也別要孩子
2007-12-21 15:05 來源:中國自動化學會專家咨詢工作委員會
2005年底,吳欣和相戀多年的女友舉辦了婚禮。為此吳欣在兩人的老家揚州購置了一套房子,花光了手中的積蓄,還選擇了較短的還款年限。但沒想到,妻子很快因為企事業深層改革而降低了收入。在經歷了房租從每月800到1400再到1700的上漲過程之后,吳欣的財務狀況已經陷入一種勉強支撐的狀態,沒有多余的積蓄來進行理財,甚至還要做很精確細致的規劃才能還清信用卡賬單。
一年后,情況有所好轉,吳欣還清了所有債務,并且有了點積蓄。2007年6月份,吳欣的妻子懷孕了。
“我本來想把這好不容易存下來的1萬塊錢拿去買基金。我的一個同事,這一年多來,通過炒股把5萬元變成了13萬元,增值部分已經相當于一年的收入。”吳欣說:“但后來經過認真考慮,還是存進了銀行。現在對我來說,提前預備好孩子的費用,是最主要的。”
“我的一個女同事,天天直呼生個孩子養不起,一個月最起碼要兩三千的支出。”吳欣無奈地說:“我原本報考了一所大學的學歷教育課程,后來也主動放棄了,一年六七千元的學費,我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在不影響家庭生活的情況下,輕松拿得出。”
吳欣已經跟胡凱商量過,如果妻子生孩子的時候經濟緊張,請他先借點錢給自己。胡凱還沒結婚,他一直在考慮再投資。
2007年初,通過自己對宏觀經濟的判斷,胡凱認為北京的房地產市場還有相當大的投資潛力。于是決定放手一搏。3月,胡凱將自己在東四環的那套住房抵押給了銀行,將貸款來的錢購買了一套80多平米的二手房,地處北京國貿以南幾公里之遠的富力城。“畢竟,離國貿幾公里的土地,永遠只有那么多,樓盤總是越開發越少的。”
毫無疑問,這次冒險的投資行為,取得了很大的成功。胡凱將富力城的公寓房以月租5000的價格租給一個在北京工作的臺企中層居住,僅靠租金已經足夠抵去房屋貸款。而他現在擔負的,只是中水金海那套房子部分抵押貸款的還款。
2007年初,富力城的房價大概在每平米12000元。時隔半年多,到2007年下半年,這套房產的單價已經飚升到了每平米20000元以上。“我手機上天天有房產中介公司給我發來的短信,說只要我肯出手,富力城的房子保證一個月之內成功賣出。”胡凱說。
中間的落差就是痛苦的來源
中國社科院社會所研究員陸學藝認為,按照目前中國社會中產階層每年1%的增長速度,20年內中國的中產階層可以達到總就業人員的40%。但實際上,即使中等收入者的絕對數量在增加,但其在整個社會機構中所占比例還非常小,還未形成中產階層占大多數的穩定“橄欖型”。
而現在,這個人群在承受著越來越大的生存壓力。統計數據表明,2007年9月份,CPI上漲了6.2%,而10月份CPI上漲幅度達到6.5%。根據此前的統計,2007年1~10月CPI同比累計上升了4.4%,10月份食品價格則上漲了17.6%。
“我樓下的超市,原來有賣一塊七的大米,現在已經沒有低于兩塊二的了。”家有幾個月身孕的妻子,吳欣對物價上漲很敏感。
致力于臺灣貧富差距現象研究的學者林萬億說:“社會中間階層未來的機會越來越少,如果不能向上走,就是往下沉淪。關鍵不在于變窮,而是無法接受自己與原來社會層次逐漸擴大的距離,中間的落差就是痛苦來源,而這種痛苦又比真正的窮人更深。”
被傳是中國社會科學院公布的2007年全國主要城市白領工資標準中,在綜合計算了物價水平、居住成本、交通成本之后,將北京的白領工資定在了5000元,但同時又注明了“外地務工者在此基礎上增加1800元。”這樣算來,一個外地在北京工作的人,月薪要達到6800元,才能算是真正的白領階層。
按照社科院的這一劃分標準,吳欣已經站在了白領階層的邊緣。
“我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錢來保證良好的生活狀態。也許再過兩三年,我會離開北京,回到老家的小城市生活。”吳欣說,“那表明我已經被北京所淘汰,也可以說被北京的中產生活所淘汰了。”
而胡凱,卻還在憧憬著更美好的未來。他現在最大的夢想,就是去美國學習法律。
“拿到LL.M.(MasterofLaws,法學碩士)資格之后,就可以參加美國的律師執業資格考試,成為真正的執業律師之后,如果你年薪低于30萬美元,你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。”
“但就此認為我現在的生活比吳欣過的更好,我覺得并不準確。畢竟我沒有戀愛、結婚和生孩子。也許等我到了那一天,生活也就會和吳欣一樣。”胡凱說:“吳欣結婚的時候,鉑金是200塊錢一克,現在都已經漲到400多元一克了。我付出2倍的錢,買到的也只是一樣重的項鏈而已。”
來源:新世紀周刊